华侨网 新视界 【新視界】“科學元典閱讀與科技源頭創新沙龍”紀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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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視界】“科學元典閱讀與科技源頭創新沙龍”紀要(二)

“科學元典叢書”的作者、譯者、導讀者和讀者

北京大學出版社  陳靜

2006年8月9日《中國青年報》發表任定成教授“科學經典的處境”一文。任老師在其中闡述了“科學元典叢書”的出版背景、評選標準和出版理念。“科學元典叢書”是中國近現代最大的自然科學經典譯著出版工程,選取的書目都是科學經典中最基本、最重要的著作,經過足夠長的歷史檢驗。我們的規模目標是至少出版100部科學經典。

 圖2. “科學元典叢書”紅皮經典版

經常會有讀者問,什麼是“科學元典”?今天我們為什麼還要讀“科學元典”?我們制作了一個小視頻,叢書主編任定成教授對此作了回答,另外任老師在叢書弁言中也有更詳細的解讀,我在此就不贅述了。

經過20年的努力,“科學元典叢書”現在已經推出了四種系列版本。第一個版本是紅皮經典版,2005年開始出版,現在已經出版71部。這是基礎版,完整收錄科學經典原著,無刪減,面向所有希望深入接觸原著的科學愛好者,這是在讀者心目當中識別度最高的一個版本。第二個版本是2018年推出的彩圖珍藏版。這是收藏版,精裝彩圖設計,增加了豐富的插圖和注釋,兼具收藏價值和深度閱讀體驗,適合對科學經典有更高審美追求的讀者。第三個版本是學生版,2021年推出,這是青少年普及版,根據中學生需求簡化內容,補充背景介紹,服務於青少年科學啟蒙,適合課堂延伸閱讀。第四個版本是2024年推出的學科版,這是專業深耕版,按學科系列整理經典著作,增補關鍵歷史文獻與深度闡釋,為專業讀者和研究人員提供追溯學科源流的完整知識圖譜。不同的版本各自有側重,也各有特點,目的是滿足不同讀者的需求。

 “科學元典叢書”的作者們都是名垂青史的科學大師,比如歐幾里德、蓋倫、哥白尼、牛頓、拉瓦錫、達爾文、居里夫人、愛因斯坦等等。我們通過這組照片和畫像可以看到,這些鼎鼎大名的科學家可以看到“科學元典叢書”的學科跨度大。“科學元典叢書”的譯者具有深厚的學科功底,都是該學科領域的專家、教授和資深研究者,他們具備紮實的科學史素養,不僅是科學工作者,更是科學思想史的研習者。同時他們具備優秀的語言能力,除了常規的英文,很多譯者精通拉丁文、希臘文、法文等等。

圖3. “科學元典叢書”插圖典藏版

我們的譯者團隊,有老一輩的翻譯家、科學史家,也有在科學領域做出傑出貢獻的科學家,以及剛剛成長起來的優秀年輕學者。

談到譯者,這20年有很多令我們印象深刻的故事。

圖4. “科學元典叢書”學科版

著名心理學家、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荊其誠教授讓我第一次強烈感受到“時不我待”是一種什麼樣的緊迫感。他是《條件反射:動物高級神經活動》的譯者之一。記得2008年9月9日那天,我帶著合同到他辦公室,討論怎麼給新版本附一些資料,怎麼創作導讀,談得非常開心。但是不到20天,我就收到了他去世的消息。這種生命的無常對我觸動很大,我也終於理解到為什麼叢書總策劃周雁翎老師經常講:“我們編輯的工作就是一場文化搶救工程”。

著名數學家、武漢大學老校長齊民友教授2017年8月與我們簽訂出版合同,2021年8月他去世了,遺憾他在生前沒有見到其譯作《數學與自然科學之哲學》的出版。

圖5. “科學元典叢書”學生版

植物學家陳心啟教授負責達爾文的兩部著作《蘭科植物的受精》和《植物界異花和自花受精的效果》的譯校工作,前後長達10年。在這個過程中,每一個校次、每一輪審稿我們都見面討論。疫情期間我們不方便到樓里交流,就約在中關村醫院對面的路邊見面,我們把中英文紙稿依次攤開在長椅上,會引來很多路人的關注。我現在也經常會路過這個地方,每次路過都會想起陳老師生前嚴謹的治學態度。2021年4月參加他的追思會之後,有感而發寫了一篇懷念他的文章發到科學網的博客上,《中國科學報》的編輯看到之後很快就轉載了。

 2024年,《從存在到演化》的譯者嚴士健教授將稿費換購成圖書捐給母校、工作單位以及家鄉各中學的圖書館。他很認真地手寫委托書,我們就幫他一一辦理,完成他的心願。當我們將收集到的回函帶給他時,已經95歲的嚴老師的臉上真的是笑開了花。

 在此之前,《狹義與廣義相對論淺說》譯者楊潤殷教授的後人,也委托我們把稿費換成圖書,寄往西部貧困地區。我們也是主動尋找邊陲地區的高校和中學的圖書館,認真傳遞這份愛心。

 這些譯者及其家人是真心希望更多的學生能從書中受益。這份期盼鞭策我們編輯做好自己的工作。

導讀主要介紹作者的生平經歷和所處的時代背景,總結該書的主要內容,分析原著的特點,以及對學科發展和社會的影響。

有的譯者也是所譯書的導讀者。《物種起源》的譯者舒德幹院士也是該書的導讀者。舒老師是著名的古生物學家,早年他在訪問劍橋大學期間,多次到訪達爾文學習和生活過的地方。2015年他也重走了達爾文在加拉帕戈斯群島的考察航線,目睹了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中書寫的生物進化的部分論據。這些經歷使舒老師對《物種起源》和達爾文多了一份感悟,多了一份理解,他撰寫的導讀幫助讀者了解當代生物進化論的三大理論來源及其發展,讀懂傳統進化論面臨的挑戰和機遇。他用自己團隊在寒武紀大爆發等領域的學術突破,直接呼應並延伸了達爾文的理論展望。

化學家鮑林的《化學鍵的本質》中收錄了鮑林的中國學生唐有祺院士的文章《回憶我的恩師鮑林》。該書第一版出版後,我帶著樣書去看望已經百歲的唐院士。當他看到封面上導師鮑林的畫像時,他微微一笑,輕輕點頭。一種無言之美湧上心頭。

   《科學元典》的出版對編輯的綜合素質提出了高要求,在擁有基礎科學專業素養的基礎上,不僅需要具備紮實的文字功底和編輯技能,還需要更豐富的科學史知識,跨學科的理解能力以及強大的項目管理能力。

從2005年起,編輯部老領導周雁翎老師帶領我們編輯團隊投身於“科學元典叢書”的編輯出版事業,20年的堅守,為北大出版社鑄就了一個響亮的圖書品牌。如今,周老師雖然已經退休,卻依然在為這套書奔走勞碌,躬身不輟。這不僅是事業的延續,更是精神的星火相傳。編輯團隊的學科背景涉及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地理、中文、科學史等專業。

“科學元典叢書”的經典紅皮版都配有彩色插圖,以作者的生平和科學發展的歷史兩條線索貫穿起來,不但展現了科學大師的精神特質,而且展現了科學發展的主要歷程和當時廣闊的社會文化背景以及探究過程等。有時候編輯還會梳理它們之間的關係網,制作成圖譜,讓讀者更加一目了然。

讀者的熱愛鼓舞著我們,讀者的反饋更是激勵著我們,讀者每一份關注都讓我們感受到我們編輯這套叢書的特別意義。

有的讀者在微博上給我留言,說“這套叢書出版十年,我關注十年;出版二十年,我關注二十年;出版三十年,我就關注三十年。”

還有的讀者給我發郵件說“我讀完,我兒子還可以讀,甚至孫子可以讀,受益匪淺,常看常新。”

有一位高中生給我們來信,分享閱讀“科學元典叢書”之後的收獲。我很感動,回信鼓勵他,也寄了一些樣書給他。他的家長注意到孩子與我們在交流互動,還寄來自家種植的臍橙以示感謝。

有的讀者會拍照分享他們家里收藏的“科學元典叢書”。

有的讀者給我留言,有時候發郵件,有時候到書友群里追問:現在出到第幾本了?現在的編號是第幾了?某某書什麼時候能出來?某某書是否收入“科學元典叢書”的出版計劃里了?

 有的讀者會給我們發春節祝福,感謝編輯做的工作。這些都是暖暖的鼓勵我們前進的力量。

一位名叫王昆的讀者,他在讀研究生時就讀了不少“科學元典叢書”中有關數學、物理學方面的圖書,如今他已工作多年,也成長為一個譯者和作者的角色,與多家出版社有合作。他常常肯定我們的工作,而且會注意到我們工作上的一些細節變化,不斷鼓勵我們。

所有這些讀者的反饋,都讓我們感動和珍惜,正是有了他們的認可與陪伴,我們編輯的工作更顯價值!

感恩我們所有的作者、譯者、導讀者、讀者,也感恩各位師友。願以今日之燈火,映照科學的星辰大海,耕耘經典、奠基未來,願與諸位共赴下一程思想遠征。

“請問《元典》何時出?”:科學元典之美

科技日報社  王直華

20年前,“科學元典叢書”開始出版,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開端。

當我捧起這套書“博學之”,便開始“審問之、慎思之”:何以科學元典?何以科學大師?何來科學原始創新能力?再經歷多年“明辨之、篤行之”,如今獲得愈益深刻的規律性認知,不勝感念這套書的啟迪。

“請問《元典》何時出”?這是許多讀者經常向編輯部詢問的問題。讀者的一句問話,道出了對《元典》的深愛。世界有80億人,有人愛好音樂,有人愛好健身,有人愛好攝影,有人愛好讀書……。後來,筆者漸漸驚喜地發現,有那麼多人愛讀《元典》。《元典》何來如此吸引力?

思來想去,筆者認為《元典》具備“兩有”:有結構完整的內涵,有結構完整的表達。

從自然科學創新文化系統的角度看,它有“結構完整的內涵”。《弁言》告訴讀者:《元典》中,有“講不完的科學故事”;有“顛覆思想的心智波濤,有萬世不竭的精神甘泉”;有“激動人心的理性思考”;有振聾發聵的“方法學上的創造性”。筆者再加一條:有攝魂震魄的兒童心理學、發展心理學、創造心理學、腦科學、科學哲學的理論支持。

一言以蔽之,《元典》中,有包容人類知識結構完整的自然科學創新文化系統。這是文化上結構完整的《元典》。

再者,從科學傳播學的角度看,《元典》有“結構完整的表達”。

白居易的《與元九書》,可借用來品讀《元典》:“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始乎言,莫切乎聲,莫深乎義。”白居易道出了詩的要素結構。

自然科學文化作品,講道理易,“先乎情”難。《元典》卻能“情理交融”、“通情達理”,讀者從《元典》讀出了作者、譯者、編者對結構完整的自然科學創新文化的深情。

從內涵到表達,《元典》是多元交融、結構完整的有機整體。說到《元典》之“多元交融”、“結構完整”,便想起兩則談論“美”的名言。一句出自古代希臘:“美在和諧,和諧就是對立統一。”一句出自古代中國:“美者,合異類共成一體也。”兩種表達,和聲共鳴;先哲之思,美美與共。

多元交融、結構完整的《元典》,是“合異類共成一體”的、和諧的《元典》。和諧的《元典》出自“完整的人”、“和諧的人”。

“完整的人”這個詞語,出自科學家、詩人、劇作家、思想家歌德:“致力成為完整的人”。“和諧的人”這個詞語,出自物理學家愛因斯坦:當學生從學校畢業時,“應是一個和諧的人,而不是一個專門家。”

物理學家楊振寧於20年前倡言“對科學的美與妙要有鑒賞力。”天文學家王綬琯用“第谷—開普勒—牛頓三部曲”,表達“事物表象(觀其象)—表象規律(知其然)—本質定律(知其所以然)”的遞進之美。

唐代“詩天子”王昌齡在所著《詩格》一書中提出,詩歌有三種境界:物境、情境、意境。

《科學元典》的遞進之美,有三種境界,一曰物境悅目美好,那是“觀其象”之美好感,令人悅目;二曰畫境賞心美麗,那是“知其然”之美麗感,令人賞心;三曰詩境牽魂美妙,那是“知其所以然”之美妙感,令人攝魂震魄、魂牽夢縈。

各界讀者漸漸驚喜地發現,結構完整、大美和諧的《元典》是一座陪伴終身學習、推動終身成長的富礦。

筆者曾有機會聆聽各界讀者,無問學科,無問職業,無問學歷,無問師生,無問年齡,動情講述閱讀《元典》的生動故事。漸漸驚喜地發現,結構完整的《元典》,啟發了多少讀者,開啟建設結構完整的自然科學創新文化的行程;和諧之美的《元典》,感動了多少讀者,篤行永葆多維度好奇童心,培育多學科綜合素養,提升跨學科直覺判斷能力。聆聽“悅讀者”說《元典》,是一種“美的享受”。

“請問《元典》何時出?”,是讀者心中的“期待”,是編者心中的“點讚”,是一個聽者惺惺相惜、廿年不忘的“記憶”。

歲月不及時光長,《元典》後有元典出。

科學元典是提升科學素養的寶庫

中國科協創新戰略研究院  王國強

“科學元典從書”遴選了近代科學誕生以來經過較長時期檢驗的科學經典著作,歷經20載,出版達70餘冊。正如叢書主編任定成教授所講,可惜我輩不是圖書的作者,但是我輩是圖書的受益者。令人高興的是,我是叢書最早的讀者之一,收獲良多。

我是2004年考取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的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是開普勒的天文學。我是數學出身,對科學史不太熟悉。非常高興的是,2006年初叢書中的《天體運行論》出版,對一個英文基礎不太好的讀者而言,猶如雪中送炭。對《天體運行論》反覆研讀,不僅幫我解決了近代天文學的有關知識的源頭及其內在的聯繫問題,更為重要的是,偉人的科學思想、科學精神和科學方法讓我受到深深的震撼。如不讀經典原著,是很難體會到這些的。例如,開普勒何以如此推崇哥白尼?又是如何批判性地接受日心說?行星軌道的卵形觀測結果又為什麼讓他如此困惑?在那個近乎神秘混沌的知識體系和邏輯推理中又是如何靠著有限的觀測數據而最終做出偉大科學發現的?這些問題的解決讓我深刻地體會科學思想如何從神學的知識體系脫穎而出,讓我深刻地體會科學理性的光輝,讓我體會到科學方法的重要意義。更為重要的是,哥白尼、開普勒做出的重大科學發現,不是對一個問題的輕松解決,而是對一個問題苦苦思索長達數年、數十年之久,而且還冒著離經叛道甚至失去生命的極大風險。這就是偉人的精神品格和獨特氣質,科學元典到處散發著這種科學精神的光芒。因此,深入學習經典原著,能讓我們深刻理解科學思想、科學精神和科學方法等概念的真正的內核。

思想來源思想者,科學思想來源偉大的科學家。只有讀了經典原著,才能真正理解什麼是科學思想,才能真正理解科學思想的偉大之處。科學元典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了解學習偉大科學發現的實踐過程,給我們科研工作提供了啟迪智慧的歷史場景。科學成就離不開精神支撐,科學思想不是靈機一動的神來之筆。科學元典讓我們看到科學家不斷克服思想上的困惑、精神的折磨和方法上的困難,一路走來,一路質疑,留下光和影。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知識的積累,讀者更能體會到科學思想、科學精神和科學方法之間的內在關係。科學方法是一種獲取知識的經驗證據方法。科學元典展現了科學思想的本質,是理解科學方法論的關鍵載體。從提出假說,到實驗證實、再得出結論,體現了科學思維方法的嚴謹以及邏輯推理的力量。雖然最激動人心的一定是科學思想,但是科學方法給人帶來了邏輯之力量和登頂之路徑,科學元典是學習各類科學方法的源泉。

科學元典是科學經典中的經典,是在人類智識史和人類文明史上劃時代的豐碑,讓一代代讀者受益。在這個信息碎片化時代,它們一定會發揮著更為重要的提升科學素養的功用,其中的科學思想、科學精神和科學方法也一定會保持著永恒的活力,常讀常新。

“科學元典叢書”對中國科學文化建設的價值

北京師範大學  劉孝廷

我參加今天的活動感到很榮幸、很高興、很激動。榮幸的是向經典致敬,高興是看到這麼多新老朋友,激動是我對這套書太有情感,希望能夠為中國科學文化做貢獻。我想講講“科學元典叢書”對科學文化建設的價值,以及對當代中國科學文化的傳承。

“科學元典叢書”開始出的時候我沒有拿它當一回事,因為中國的書很多,成套的書也很多,後來發現不能不當回事,慢慢了解以後覺得必須拿它當回事,我現在發現它真是個事。它是中國出版界的一個重大事件,我以為它做到了以下四點:

第一,從一本書到一座城。我個人覺得在中國翻譯出版史上只有商務印書館的《漢譯世界學術名著叢書》可以和它媲美。第二,它做到了從高校講堂走向了大眾讀物。第三,它從當初的民間志趣變成今天的共識。這就是要提高全民族科學文化素養,發展科學技術,建設中國現代化道路。第四,它是名著、名譯、名解。

由此,我心生有四個感慨:第一,書得其人。第二,書得其事。北京大學出版社在中國現代文化史上的地位很高,由北京大學出版社做是挺合適的。第三,書得其時。現在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時候,我們之前講盛世必修典,我覺得這套叢書做得非常好,而且北大也是非常認真在做,越做越好。第四,書得其用。現在全國推廣,老人、小孩都在讀。

然後我做一下評價:第一,它是文化的基石。我們可以簡單地把人類文明分為古代文明、現代文明。科學元典里當然有幾本古代的書,但絕大多數都是現代的,是科學革命之後一些偉大的科學家們寫的,它們代表了現代文明堅強的基石。我們想到現代文明就會知道人類走到哪一步了,所以科學元典是我們現代文明的基石。第二,它是文化之橋。我們國家正在搞第二次結合,第二次怎麼結合?我們的科學文化是不是要和我們自己的思想文化結合,我們拿什麼結合?沒有經典結合什麼?我們中國之所以在現代化進程當中和日本不一樣,就是因為日本是取貨,我們是等人送貨,我們現在是把貨取過來,我們自己咀嚼。我們經過了將近四百年的篳路藍縷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有時候覺得,我既為我們前輩拋頭顱、灑熱血感到敬佩,又覺得人類邁向現代文明的進程真是不容易。第三,它是文化和文明的燈塔。不管你怎麼去講,現代文明有一百個“不是”,它仍然是迄今為止人類文明最好的,所以我覺得科學元典就是現代文明的燈塔。第四,它是文化動力。人們在閱讀經典的時候可以激發理想、親近真理、學習先賢、發掘人才,應該讓孩子早讀經典。我們看一些科學史的書,愛因斯坦這些人從小就讀經典,我們應該受到啟發。

然後談一些希望:第一,我覺得我們要引進“元典”,北京大學出版社已經做了。第二,還要消化“元典”。大家知道霍金的《時間簡史》印了那麼多,我可以說收藏的人比閱讀的人多得多,這很麻煩,有的人寧願在家擺著。我到我的同學家去,同學原來沒有錢,現在有錢了,家里非常大,一看全是漢譯名著。我拿了一下,同學說別動,這是書墻,拿這個是裝點門面的。我希望“科學元典”不要這樣。第三,我們要做“元典”的普及。我們要讓孩子們讀經典,一部偉大的著作里所闡發的真理,散發的光輝可以讓孩子們平穩度過青春。

我覺得北京大學出版社在這方面可以做很多工作,下面我提一些小的建議。第一,搞一些經典的巡回展。第二,設立獎項,北京大學出版社牽頭在全國搞圖書評獎,讓經典在全國各地生根、開花、結果,我們不是簡單賣幾本書,那樣就成書販子了,要把它搞成文化建設。我們如何以經典為基礎,開展文化建設很重要。第三,要運用經典,讓經典進課堂、進教材、進頭腦。特別是大學老師,編寫中小學教材的時候引用的文字和版本一定要紮實準確,有的都用錯了,很可惜,因為孩子小沒有辨別力,我們一定要從經典里尋找。當然這套書還有很多開發的空間。我們所有的翻譯、傳播、推廣、應用的根本目的就是盼到有一天,“閱讀元典”能在中國掀起一股熱潮。科學革命三四百年以來,中國這方面的書很少,這個不行的,和我們這個偉大國家是不相稱的。子曰,“作《易》者,其有憂患乎?”大家傳播“科學元典”沒有憂患嗎?如果沒有憂患意識我們幹嘛幹這件事呢?所以情懷這件事很重要,因此我表示敬意。

        最後我表達一點願望,“科學元典”來中國,這件工作已經基本上初見成效。如何讓“科學元典”在中國,讓我們中國人把“科學元典”消化了運用下去,可能是比較艱巨的任務。最後一個更艱難的任務是“科學元典”出中國。我沒有這方面的本事,所以我寫不出“元典”,我就閱讀“元典”,閱讀不過來我就傳播“元典”,實在不行我給“元典”點讚。

“科學元典叢書”的堅守與時代意義

北京化工大學  崔偉奇

    首先請允許我對“科學元典叢書”的出版和取得的成就表示祝賀,對於20年來北京大學出版社的堅守表示深深的敬意。為什麼要表示敬意?我覺得用四個字概括這套叢書的意義非常恰當,就是“知易行難”。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對於大師的高山仰止,對於科技創新文化的重視,其實是與日俱增、與時俱進的,但實際上這件事情是非常困難的,我講幾個例子來說明。

第一,今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頒給了莫基爾等三人。莫基爾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看法,就是強調創新要和深厚的創新文化相匹配,即使在科學素養、創新素養非常濃厚的歐美,他這個觀點也並沒有得到普遍的承認。我們中國的科學和民主,是“德先生”和“賽先生”於1919年從“五四運動”開始的,實際上無論如何,科學文化特別是創新文化在我國的土壤還是非常薄弱,所以在這個意義上來講,培育深厚的科學創新素養,實際上任重而道遠,依然面臨非常艱難的挑戰,有待我們去開拓和創新。

分子生物學家沃森今年去世。我們從沃森一個案例里可以看到做這個多麼不容易。沃森是1953年發現的雙螺旋模型,到1966年發現DNA的基本圖譜都已經出來了,但是這些在當時都沒有寫到教科書里。因為我們知道庫恩的範式特別強調怎麼把科學家經典和案例寫到教科書里,他從1983年開始編寫第一個版本《細胞分子生物學》,後來那個書又出過大本小本,歷經很多版,歷經幾十年才慢慢成型。後來人家把沃森也替掉了。

講這些故事什麼意思呢?實際上對於這些大咖來講,對於美國科學院院長、教材主編來講,還需要做如此艱辛的工作,才能夠真正把剛才孝廷教授講的這樣的科學精神植根於我們這樣的創新文化,所以這樣的轉換和消化吸收是非常困難的,培育創新文化是永遠不能停歇的。我們現在非常好的條件是提倡創新驅動,但我們也面臨一個挑戰,就是出版的人工智能時代。人工智能時代,現在尤其是大模型,大家對於這種依賴,某種意義來講非常容易導致對經典的忽視,吃快餐、打快拳。在這個意義上來講,怎麼做好科學元典的傳播和發展,其實面臨的機遇和挑戰是並存的。我看到一個數據,谷歌買了40萬本圖書輸入到大模型進行訓練,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的好處是我們可以汲取更多營養,但是它的壞處是會導致AI時代科技巨頭對思想文化的壟斷,當然現在我們也看到美國的數據,人們買紙質書大概能達到6.5億,美國人平均不到5本的概念。 所以我們怎樣在這樣一個面向未來的人工智能時代把“元典”做好,其實還是有非常多的工作需要做。但是在這一點上,北京大學出版社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因為肯出這套作品並堅守下來一定是要堅持長期主義,而出版本身就是長期主義,我們也有理由相信這套叢書會越來越好,歷久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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