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侨网 港澳新闻 「猴票之父」方寸燙金 國畫新風濃墨重彩 畫壇鬼才黃永玉走了 享年99歲

「猴票之父」方寸燙金 國畫新風濃墨重彩 畫壇鬼才黃永玉走了 享年99歲

  他是中國藝術領域「多面手」,國畫、版畫、雕塑樣樣精通;他被譽為藝術界的「鬼才」和「老頑童」,在創作中融會中西,繪出濃墨重彩的中國畫。同時,他也是中國第一枚生肖郵票「猴票」的創作者。他的藝術風格天馬行空,他的詩歌散文通透睿智、幽默深情……國寶級藝術家黃永玉13日逝世,享年九十九歲。「人死如遠遊,歸來再活人心上」,這句詩正如他與世間作別的結語,從此灑脫豁達地雲遊天國。

  14日,黃永玉家人透過法律顧問向內地媒體發布聲明表示,「我們的父親黃永玉因病於二○二三年六月十三日三時四十三分離去。我們尊重他的意願:不舉行任何告別、追悼儀式。」聲明指,黃永玉「希望骨灰作為肥料,回到大自然去」,任何人不得舉辦各種紀念活動。

  「不敢倚老賣老」 耕耘到生命盡頭

  雖然被稱藝術「老頑童」,但黃永玉的藝術創作其實非常嚴謹,在生命的盡頭仍然無止境地耕耘。作為新中國首枚生肖郵票庚申年「猴票」的設計者,他大膽嘗試在郵票上印金,2023年,黃永玉又設計出藍身紅眼的癸卯年「兔票」。4月,「入木──黃永玉百歲版畫藝術展」在揚州中國大運河博物館開展,他在為展覽親錄的短片中說:「眼前我還能趴在桌邊做點小筆墨工作,農曆七月初九就走進一百歲(虛歲)了。盡量不讓人感覺我不倚老賣老,不敢倚老賣老,盡量不讓生疏朋友在我作品面前產生同情憐憫之心。」

  1924年黃永玉出生於湖南,因家境貧苦12歲就外出謀生後輾轉到上海、台灣和香港。出於愛好也礙於生計,他在藝術的道路上自學成才,走上繪畫之路,很快以木刻作品蜚聲畫壇。40年代,黃永玉做過瓷場小工小學教員、中學教員劇團美術隊員、報社編輯等工作。上世紀50年代初,在表叔沈從文的鼓勵下,黃永玉從香港回到北京並於次年到中央美術學院任教。

  有人認為,中國畫的精髓在於水墨山水,清新淡雅,但黃永玉的畫大多卻濃墨重彩的。曾有人說他的國畫不正宗,也有人表示看不懂他的畫。對此,黃永玉就曾舉例回應:「有人去問畢加索:『你的畫我怎麼看不懂啊?』畢加索回問:『你聽過鳥叫嗎?』『聽過。』『好聽嗎?』『好聽。』『你懂嗎?』」他的張揚個性和萬般自在,與他斑斕撞色的創作融為一體。

  藝術全才 文學是最傾心「行當」

  對於自己在藝術上的愛好,黃永玉的排位是:文學第一,雕塑第二,木刻第三,繪畫第四。他將文學視為最傾心的「行當」,《沿着塞納河到翡冷翠》、《太陽下的風景》、《無愁河的浪蕩漢子》等著作受到「90後」、「00後」的熱捧。

  黃永玉曾在接受採訪時說:「我死了以後,骨灰倒在稻田裏,也不要江河湖海。那麼打塊碑,就刻上『愛,憐憫,感恩。』愛所有的人;憐憫世界上做這麼蠢這麼殘忍的事情;感恩,多謝前輩對你這麼好,多謝朋友的愛。」

  香港特區政府文化體育及旅遊局局長楊潤雄14日表示,黃永玉在畫壇享負盛名,屢獲殊榮,作品獨具風格,既有濃厚中國畫氣韻又具西方繪畫元素,畫風啟迪不少後進。黃永玉亦是出色的版畫家和詩人,詩風質樸動人,發人深省。香港藝術館曾於2004年為他舉辦80歲回顧展,亦藏有8件他的水墨作品和版畫。「黃永玉的離去教我們惋惜,但他的作品將流傳後世,我們永遠懷念他。」

別了!最好玩的老頭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隨心所欲不逾矩,八十臉皮太厚而刀槍不入。」這一「名言」,是黃永玉在《論語》基礎上自由發揮的感悟。筆者曾在與他交談中追問,「那踏入九十門檻又會怎樣?」黃永玉仰天大笑,「那就啥也顧不上了。」

  多年前,筆者曾分別於北京的「萬荷堂」和鳳凰的「玉氏山房」,與黃永玉先生有過幾次深入交流。與他聊天是件愉快的事,因為他愛講故事,會講故事,又渾身都是故事。他的話語簡潔拙樸,恰如那些被時間打磨了很久的舊傢具,在深邃中透着靈光。他既特立獨行、敢怒敢言,又有寬容善良、憨淳可掬的一面。他曾斬釘截鐵地拒絕千金求墨寶的附庸風雅者,卻會在「花多少錢心裏沒底」的前提下就滿口答應為家鄉鳳凰捐建藝術設施,也會為家鄉瀕臨倒閉的小酒坊設計包裝,然後拿出自己的稿酬買來那些酒,親自在北京飯店推銷。

  時間彷彿凝固了,在黃永玉身上。數十年來,不離口的大煙斗、黑色鴨舌帽、簡單而有格調的穿着、無所忌憚的孩童般的「壞笑」、睿智機敏的黃式幽默,以及那連年輕人也趕不上的精氣神兒,幾乎成了他獨一無二的標籤。恰如他那風格鮮明的藝術作品,他說,「我要讓每一筆都姓黃。」

  歷經打熬 笑對人生

  古希臘哲學家伊壁鳩魯崇尚快樂論,「讓我們吃喝,因為明天我們就會死亡。」這是他勸誡人們及時享樂的名言。這一點,黃永玉無疑是身體力行、不遑多讓的最佳實踐者。

  認識黃永玉的人都說他「好玩」。他50歲考駕照、70歲去意大利寫生、80歲登上時尚雜誌封面、90多歲依然不斷創作。正因為無論做什麼,都秉持一種頑童心態,年齡也就好比悠悠空山回音,在他身上留不下什麼痕跡,生活總在有滋有味之中。

  很多人都將他視為純真爛漫之人,但其實翻開他的人生書頁,動盪、坎坷、磨難,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交替出現,一個不少。「我是個受盡斯巴達式精神折磨和鍛煉的人。並非純真,只是經得起打熬而已。剖開胸膛,創傷無數。」黃永玉說,「人生不存在難的問題,難也要走,不難也要走」。

  同時代的老人們越來越少了,歲月在黃永玉那裏也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傷。他曾在《比我老的老頭》一書寫道,「唉!都錯過了,年輕人是時常錯過老人的,故事一串串,像掛在樹梢尖上的冬天凋零的乾果,已經痛苦得提不起來。」

  如今,這位最好玩的老頭也走了,相信他可以與老友們開心地重逢、率性地暢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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