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綜合報道:生活成本高企48歲母親靠“賣血” 給兒子買聖誕禮物
太慘了!在生活成本持續飛漲的壓力下,一種頗具爭議的新“生財之道”正在多倫多出現:賣血!
儘管有償血漿診所的出現在多倫多引發強烈爭議,但在生活壓力之下,對一些多倫多居民而言,卻是現實的“可行方案”。
“我真的沒錢了”
周二中午至下午1點,TorontoToday記者在北約克的Grifols診所外觀察到,約有15人進入診所。
其中4人接受了採訪,所有人都直言是因為缺錢而來。
一名來自士嘉堡、約40多歲的男子情緒激動地說自己“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了”。
“我靠安省救助金生活,拿到的錢少得可憐,”他說,“連吃飯都成問題,所以我只能來這裡獻血。”
在安省,符合資格的單身無子女人士每月可領取733加元救助金,該標準自2018年以來一直凍結,而住房、食品等生活成本卻大幅上漲,社會團體多年來不斷呼籲提高救助金水平。
這名男子不願透露姓名。他說,是通過Grifols在Instagram上的付費廣告得知該診所的。他至今已捐獻血漿6次,計劃繼續下去,“除非我找到工作,那我就不來了”。
類似的故事並非個例。
一名60多歲的男子表示,他同樣是通過社交媒體廣告了解到Grifols,已在多倫多兩家診所捐獻了14至15次血漿。
他是自僱人士,收入不穩定時就會來捐獻,並認為報酬“其實應該更高”。
按照規定,前3次捐獻通常可獲得每次100加元,此後報酬下降,多在40至60加元之間。
“這個年紀這樣掙錢,很尷尬”
另一名48歲的女性在電話採訪中坦言,自己近期經濟拮据。她是一名自雇清潔工,聖誕節支出增加,加上仍在償還疫情期間申請的聯邦商業貸款,讓她壓力倍增。
過去兩周,她已在北約克診所捐獻了3次血漿,計劃再持續幾周,目標是賺取約800加元。
她說,靠捐獻血漿賺到的錢,已經幫她買齊了兒子的聖誕禮物。
“前三次每次100加元,”她算了一筆賬,“就算算上路上的時間,我也差不多能掙到每小時25加元。”
她不願具名,原因很簡單:“在這個年紀靠這種方式掙錢,很讓人難為情。”
困境:加拿大血漿八成依賴進口
在安省,買賣血液及血液製品原則上是違法的,而一家營利性製藥公司近日卻獲准在多倫多開設了兩家有償血漿採集診所,這一變化源於一項“例外”。
新冠疫情期間,加拿大出現血漿捐獻短缺。2022年,加拿大血液服務機構(Canadian Blood Services,CBS)援引法律豁免條款,與西班牙製藥巨頭Grifols達成合作,允許其在特定框架下向加拿大居民支付血漿捐獻費用。
作為協議的一部分,Grifols在安省多地設立診所,除多倫多外,還包括惠特比和漢密爾頓。
CBS則指出,加拿大在血漿採集方面長期無法自給自足。多年來,用於製備免疫球蛋白的血漿中,約80%依賴從美國進口,而美國允許並普遍實行有償捐獻。
CBS在書面聲明中表示,自與Grifols合作以來,國內血漿採集量明顯提升。截至2025年9月底,用於免疫球蛋白的國內自給率已從約15%提高至31%。
爭議:對弱勢群體的剝削
安省健康聯盟(Ontario Health Coalition)執行主任納塔莉·梅赫拉(Natalie Mehra)直言,允許跨國製藥公司向安省居民購買血漿“令人震驚”。
“這是對貧困和絕望人群的剝削,程度令人不寒而慄,”她說,“這越過了一條不該被跨越的道德底線。
Grifols則回應稱,對捐獻者進行補償,是因為“成為一名規律的血漿捐獻者需要付出時間和努力”。多名捐獻者表示,一次完整流程通常需要約兩小時。
梅赫拉擔憂,有償血漿產業可能重演20世紀80年代的“污染血液醜聞”,當年數千名加拿大人因此感染艾滋病和肝炎。
對此,聯邦衛生部在官網表示,如今的技術已大幅進步,“志願捐獻與有償捐獻製成的產品在安全性上沒有差異”。

